三分队回到扎曲
三分队在杨逸畴教授的领导下,完成了雅鲁藏布江主要支流(如:帕隆藏布、尼洋河等)流域的考察工作,今天下午回到了扎曲。小帐篷已住满,王维让民工给架起一顶能容三五人的中帐篷,位于大本营东侧的一块高地上。三分队是由老杨和王方成、以及中央电视台海外中心的一位记者和一位摄影师组成。我把老杨请到我的帐篷,了解了一下三分队的工作情况。无意中发现杨逸畴脸面右侧有一大块伤痕,在我再三追问下,他才说他在从排龙至玉梅的途中突然晕倒,碰在石头上受伤的。我被感动了。老杨是队里最长者,今年63岁,也是来大峡谷考察次数最多,最早的一位科学家,在82-84年我们一起来大峡谷的时候,他就有较重的高山反应,也曾有晕倒休克在雪坡上的记录。这次他又在只有两天的徒步中晕倒,幸好没有出大事,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回想他春天来考察,曾感情凝重地告诉某电视台的记者说:“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人世,我希望能把我的骨灰洒在大峡谷。”中国科学家对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情意,从老杨身上可见一斑。
老杨来了,带来了他写的几份报告和日记。我看一遍,从中知道了一些他们工作的情况和感觉,收了起来,作为将来总结的资料。队部有几位年轻人看了老杨的总结和日记却产生了异议,找我评理,认为“太表现自己”。我不以为然,劝他们不要偏激,“这么大年纪坚持在大峡谷工作已经不易了”我这样劝他们。我怀疑他们看的是否不仔细。把这几位年轻人劝走后,我一人又呆在帐篷内再仔细阅读了老杨的几分报告和日记。在他的“喜闻大峡谷河床大瀑布的发现和被证实”及“再说关于大峡谷的河床大瀑布”两篇日记中,发抒了他对此发现的热烈情怀,以及作为中国人的骄傲,我有同感。但他也写道“我作为一个地理学家和大峡谷发现人之一,认为它在世界级峡谷河流发育史上也是第一的大瀑布。”这句话似乎有不妥之处,也许正是几位年轻人不满之处。如果作为我,我不会这样写自己,更不会公开散发自己这样的日记。老杨也不容易,我真不忍心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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