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的愧疚
爱因斯坦在当时被称为“物理学之父”,在世界上享有崇高的威望,在美国也是家喻户晓的。爱因斯坦还是众所周知的和平主义者。但就是这样一个热爱和平、充满博爱精神的科学家,面对希特勒的疯狂屠杀,也只能是义愤填膺。憎与爱常常是交织在一起的。
爱因斯坦早在世纪之交的青年时代,就创立了相对论学说,其中的质能关系奠定了原子能理论的基础。由于他敏锐的探索和深思熟虑的推敲,他所建树的理论物理体系使物理学渡过了重重危机产生了革命性变革。爱因斯坦在当代科学上的辉煌成就可以说是无与伦比,举世公认的。
但是,爱因斯坦同时又是一位卓越的政治活动家,只是由于科学上令人炫目的功勋而使他的政治业绩相形逊色。
爱因斯坦认为自己是一位社会主义者及和平主义者,他把人生的价值看得高于一切,认定人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因此他憎恶战争。在爱因斯坦的多次声明中常常提到这样一种观点:
“我的和平主义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这种感觉支配着我;杀害别人的想法使我感到憎恶。我的态度不是一种文化理论的结果,而是源于对任何残暴和仇恨的深深的反感。”
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爱因斯坦就呼吁建立一个使战争成为不可能的国际组织。但是到了1933年,形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迫使爱因斯坦改变了自己的主张。这年,纳粹在德国篡夺了政权,作为犹太人的爱因斯坦受到了迫害,他应美国著名教育家弗莱克斯纳的再三邀请,移居美国,后来于1940年又加入美国籍。人们预言:“物理学之父迁到美国,未来美国必将成为物理中心。”
爱因斯坦警告,希特勒的战争准备不是一种虚张声势,对欧洲来说唯一的希望就是用军事实力以避免法西斯暴政。他宣称:“我不仅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而且是一个战斗的和平主义者,我愿意为和平而战斗。”
大多数和平主义者死抱住他们的教条不放,要么不信危险是真实的,要么不允许在任何情况下偏离死硬的和平主义路线。在他们看来,爱因斯坦是一个变节分子,和平事业的叛徒。
当欧洲遭到希特勒的铁蹄蹂躏,爱因斯坦看到自己的预言逐渐变成事实,他为欧洲人民感到痛惜,他为欧洲的反击无力而呻吟,爱因斯坦深深地为之忧虑。现在,出于制止法西斯的需要,他成了超级武器的崇尚者,欣然接受了西拉德他们的请求,在那封信上签了名。当时他并没有犹豫。但是,战后当他看到原子弹造成严重的后果时,他负疚地回顾了自己的这个行动:“如果当时我知道德国人在制造原子弹方面不能获得成功,那我连手指头也不会动一动的。”
爱因斯坦的后悔是多余的,历史的发展自有其本身的逻辑,他不签这个名,原子弹这个怪物总有一天是要出世的,任何个人的意志都难以改变这种趋势。自人类有阶级或阶层的区别以来,政治军事没有一天停止过用科学技术来更新自己的斗争手段,难道原子能就可以例外吗?
致罗斯福的信
“拿破仑”说服罗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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