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0日 春节 星期三 阴转多云(有小雪)
昨晚,看完电影后,我和小李破例对饮茅台酒,吃了些小吃,诸如,鱼干,酒心巧克力……,算是过了除夕。我们边喝酒边畅谈,话题不离北京的除夕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猜想着北京的情景。"快到午夜了,我们家一定还在看电视""夫人该给两位孩子发年钱了。""我是第一次不在家过春节,全家谈话的中心该是我了。""今晚的年饭也得给我盛上一份,这是我家的惯例。""我夫人要懂事的话,今天该去我家吃年饭。""对!""关键还是你哥哥,他必须回家过除夕。""我哥哥每年都回家过除夕,今年更得回,兄弟我外出嘛!""那你嫂子呢?""她倒不一定,有时在她家过。"我们互相举杯,敬酒,遥祝家人春节快乐!话题又转到今年除夕的中央电视台联欢节目。"今年家里看不到姜昆和李文华合说的相声了。""太可惜了,李文华病了。""李文华演得真好!不俗,不落套!""候跃文可不如他父亲""不过还算当今的名角。"……我们喝着,谈着,一直到当地时间午夜过后。我们就这样在南极过了除夕。
早饭时,川口队长将"通过南极圈证明书"发给我和小李。证明书上写着通过南极圈的日期为1984年12月8日。自然,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通过南极圈。
时值二月下半月,洋面上开始出现新的浮冰。这是由于南极盛夏已过,气温降低,海水开始冻结。这本是季节变化带来的必然现象,不足为奇。然而,仔细观测,却能发现洋面上的冰山对于海水冻结的影响。
九点二十分左右,我来到甲板上。洋面风浪比早晨七点前后已减小,但从气象日记记录上仍可看到风速在15m/s左右,偏东风。此时,小雪飘飞,阳光时而从云缝中射出,洒向洋面,间或当阳光洒向兀立的冰山时,往往泛起耀眼的银光。强劲的偏东风仿佛要掀动洋面上一座座的大冰山一样,扑打着,怒吼着。我想看看,到底狂风能否掀动冰山?偶然间,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冰山迎风一侧,即南极下降风(偏东风)侵袭之处,
海面结起了冰,而在冰山背风一侧,即在西侧,海面却仍然呈碧兰色,海水未冻结。我想,在迎风一侧,海水在冻结过程中,必然释放凝结热,加热大气,而在背风一侧,海面给大气的热量显然要小。另外,在海水冻结过程中,必须释放盐份,引起局地海水含盐量的变化,对洋流也产生影响。
看来,冰山迎风与背风一侧对海水冻结的不同影响,无疑对于海气交换起作一定重要的作用。
九点三十分后,船继续向南行。海面上却不见海水重新冻结的现象。雪停,太阳时而从云缝中露出笑脸,并洒出跃眼的光芒,把海面上座座冰山打扮得更美丽。在船的左侧,一座大冰山格外引人注意。浮在水面上的冰山部分高达50米以上,其中,有接近一半厚度的冰山呈现深兰色。我怪之,向冰川学家吉田稔先生讨教。吉田先生不紧不慢地向我科普一番。他说,一般说来,冰山在水面上与水面下厚度的比约为1:7,即是说,眼前这座大冰山总厚度应有400米左右;这些冰山都是从南极大陆上的冰川移动下海的,越往底部,颜色越深,年代越久。我问:为什么这座冰山上部仅有一段深兰色的冰呢?他说,有可能是冰山在移动过程中曾出现翻转现象,这种在冰山上部出现深兰色的冰,也许是由于翻转过程中接触海上后迅速冻结的缘故。吉田先生解释得不很自信,我也似乎没有明白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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