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象与驯牛

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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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带雨林中的各种动物曾是生活在西双版纳的各族人民身体所需的蛋白质和脂肪的主要来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便开始驯养热带雨林中的一些动物。在各村子中家养的鸡,体重一般不超过1公斤,其大小、体态、毛色以及善飞等特征、特性很似林中野生的“茶花鸡”(Gallus gallus spadiceus),也许它们是由野鸡驯养而来的。在以前,有些村社的农民曾养着孔雀(Pava muticus imperator),也可以肯定是从林中的孔雀驯养而来的。我国古代历代皇室所用的“翠羽”多是从滇南等地上贡的孔雀羽毛。在历史上,各民族尤其是傣族也有驯养大象和水牛的历史记载或传说。这样,野生动物的驯养便成为生活在林海中的各民族农业生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对于大象的驯养,在汉文古籍中多有记载。傣族的先民为古代“百越”的一部分,也称为“滇越”,其居住地在《史记•大宛列传》中被称为“乘象国”。《蛮书》记唐代傣族的“象耕”:“开南(今景东)已南养象,大于水牛,一家数头养之,代牛耕也”。驯养大象的最早时间难以考证,但以“一家数头”,可知其规模是相当大的,如在傣族头领帕雅真建立“景陇金殿国”时(公元1160——1180年)就“有象九千头”。驯养大象作“乘象”,主要供这里的各级土司享用,明代文献记载说:“俗以坐象为贵,以银镜十数为络,银钉银铃为缘,鞍之面以铁为栏,漆以丹,籍以重裀,悬以铜铃。鞍后奴一人,执长钩为疾徐之节,招摇于道”。作“象耕”即“象自蹈土,……壤糜泥易,人随种之”。作“象战”即“象披甲、负战褛、若栏盾,悬竹筒于两旁、置短槊其中,以备击刺”。也作为主要“方物”由土司们向中原天朝上贡“驯象、象齿”,据不完全统计,仅在明朝的270多年中,西双版纳上贡的驯象和象齿就有27批之多。在以前,西双版纳养象很多,每一个勐都有一个为土司养象的村寨——曼掌,如今,在西双版纳还保留了许许多多的“曼掌”村名,但它们已是空有其名。由于主要是象战和狩猎上贡使西双版纳的大象锐减,到近代已成为濒危的物种了。

  对于耕牛的驯养,《蛮书》曾有“通海已南多野水牛(Bosgaurus readei),或一千二千为群。弥诺江已西出牛,开南已南已养之,大于水牛,一家数头养之,代牛耕也”的记述。西双版纳应包含在这一记述的地区内。傣族民间流传着一首《穿牛鼻子歌》,描写了其先民驯牛的有趣过程:在起初,他们用粗绳子拴住牛的脖子或牛角,由于牛的“个子像老虎”、“粗绳被挣断,妇女不敢挨、小孩不敢养”难以驯服。这种驯牛,很像广西宁明花山崖的古崖画中一组“驯牛图”所描述的情况一样。在崖画中,男人们用绳子拴在水牛的脖子或角上,水牛的犟劲情景还跃然于画上。驯牛的人虽拉着绳子,但都远离水牛,还有人手握棍子帮着赶牛或站在远处助威。此外,在沧源发现的崖画中也有拴牛缠着牛颈而不知穿鼻的描绘。这些崖画完全可以作为那《穿牛鼻子歌》的形象说明,由此也可以推想:花山崖画的作者和崖画所表现的人群当是与傣族有关的、古代的“百越”,也许就是傣族的先民。这是一个学术界尚未作出定论的问题。傣族的先民在驯牛的过程中,总结了“人怕揪耳朵,老虎怕敲掉牙,公牛最怕捅鼻子”的经验,采用了穿牛鼻子的方法而把牛逐步驯服了。那么,这个驯牛的时代如何?根据《蛮书》所描述的养牛“代牛耕”和该书另一处描述的“象,开南已南多有之,或捉得人家多养之,以代牛耕也”中的象“代牛耕”看来,牛的驯服成功并用于农耕不会早于唐代,因为“代牛耕”的评述者是《蛮书》的作者,他当然知道中原用牛耕田的情况,此外,他的这一评述正好说明“开南已南”那时尚没有牛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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